短篇-斑馬-最後。
本文刊登於越境文學天空下或宇宙間專欄。
嗆人的鐵腥味竄上我鼻頭，麻醉退了，我努力睜開眼，看見雙手盡是鮮紅的血，我愛的女人的血，她躺在我懷裡，嘴角漾著笑，看起來像是安穩地沉睡著。
哀號、人群來回奔跑，救護車的鳴笛等各種聲響，震耳欲聾，我頭痛欲裂。
「沒事就好。」我輕撫她甜美的睡顏，放心地閉上雙眼，接著昏睡過去。
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……恣意讓指尖去感受那石製物的觸感，我睜開雙眼，輕聲問道：「妳愛過我嗎？」
風吹拂著，細嫩的牧草迎風擺盪著，輕刮在我臉上，如妳以纖柔的手觸摸。
「妳再不回答我，我下次就帶別的女人來看妳喔！」我笑著說，但突然發現到衣領不再立著，而是溼答答地貼在脖子上，臉上一直有被灼熱的液體輾過的感覺。
「妳也不能怪我啊！人總是要往前走的呀！就像妳說的，一直緬懷過去，是不會成長的。」我用衣袖拼命地抹去臉上的濕潤。
「但是啊……我並不想一直成長啊！」我大聲嚷著，挪動身軀，把整張臉貼在我原先只是用手觸摸的石製物上，發源地在眼眶的河顯然拓寬了流域，傾瀉而下，一格、一格，填滿了石製物上凹陷進去的鏤字。
「我那時候只想守著妳過一輩子啊！我從來沒這麼認真地想過要珍惜一個人！我想當妳的親人，最親密的人，那個男人不能給妳的，我通通可以給妳，但妳就是不等我。」
「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哭，就像我不喜歡口感粗糙的青牧草一樣。所以，我在妳住的地方四周都種了最新改良品種的牧草喔！質地和口感都很柔軟、細嫩，而且很香喔！妳知道的嘛！就是新鮮青草的那種香氣。我不想哭啊！但就是停不下來啊！」我再度把袖子往臉上抹去。
「我跟妳說喔！那個男人和他的老婆已經搬到國外去住了，聽說他們的兒子已經快滿月了。我真的有點後悔那時候沒踢大力一點，不該留條生路給那個賤女人和他們的孽種。好啦！我知道妳不喜歡我罵人，特別是和他有關的，可是我就是替妳抱不平嘛！」
「非洲動物區來了個新的管理員喔！是個很有活力又幽默的小伙子，如果我們都還在那裡的話，應該會很喜歡他。」我繼續說，但感覺句子有些含糊，好像有些字句都被哽在鼻頭上了。
我把臉挪離石製物，衣袖又往臉上亂抹，深吸了一口氣，調整氣息，接著問道：「我明天再來看妳，好不好？」
風勢突然變大了。
「不好也得好呢！我妹又跟她男朋友吵架了，在我來看妳之前，不過半小時的路程，她就打了三通電話催我趕快回去煮飯給她吃，還得聽她訴苦。」我站起身，輕拍掉沾在褲子膝蓋位置上的土。
「看，我剛剛調成靜音，現在就有十幾通未接來電，都是她的號碼。」我從公事包裡拿出手機，在石製物前晃了晃。
「她很像妳呢！溫柔、善良又聰明，但很多事都自己吞下來，怕別人受傷。其實每次傷得最慘、最重的都是她自己。我這做哥哥的實在很心疼啊！希望她的男朋友能有我的一半體貼與積極就好了！我才不是在誇我自己呢！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這麼好的女孩子受傷、難過了……」
「親愛的斑馬女孩，我明天再來看妳！」我說，接著轉過身背對石製物。
風勢越來越大，牧草狂烈地擺動著。
「別任性嘛！我每天都會來看妳，後天休假，我整天都陪妳好不好？我愛妳喔！」我沒回頭，輕擺著手，緩慢地走向我停在不遠處的車。
在我關上車門的那一霎那，風好像變小了，漸趨靜止，是妳無奈的嘆息嗎？
「我也愛你喔！」如果，可以聽妳親口這麼說，不知道該有多好？
題外話：我竟然忘記PO最後一段(汗)；然後電腦重灌之後，那段只短暫公開三天的特別篇就消失了(眼神死)
嗆人的鐵腥味竄上我鼻頭，麻醉退了，我努力睜開眼，看見雙手盡是鮮紅的血，我愛的女人的血，她躺在我懷裡，嘴角漾著笑，看起來像是安穩地沉睡著。
哀號、人群來回奔跑，救護車的鳴笛等各種聲響，震耳欲聾，我頭痛欲裂。
「沒事就好。」我輕撫她甜美的睡顏，放心地閉上雙眼，接著昏睡過去。
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……恣意讓指尖去感受那石製物的觸感，我睜開雙眼，輕聲問道：「妳愛過我嗎？」
風吹拂著，細嫩的牧草迎風擺盪著，輕刮在我臉上，如妳以纖柔的手觸摸。
「妳再不回答我，我下次就帶別的女人來看妳喔！」我笑著說，但突然發現到衣領不再立著，而是溼答答地貼在脖子上，臉上一直有被灼熱的液體輾過的感覺。
「妳也不能怪我啊！人總是要往前走的呀！就像妳說的，一直緬懷過去，是不會成長的。」我用衣袖拼命地抹去臉上的濕潤。
「但是啊……我並不想一直成長啊！」我大聲嚷著，挪動身軀，把整張臉貼在我原先只是用手觸摸的石製物上，發源地在眼眶的河顯然拓寬了流域，傾瀉而下，一格、一格，填滿了石製物上凹陷進去的鏤字。
「我那時候只想守著妳過一輩子啊！我從來沒這麼認真地想過要珍惜一個人！我想當妳的親人，最親密的人，那個男人不能給妳的，我通通可以給妳，但妳就是不等我。」
「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哭，就像我不喜歡口感粗糙的青牧草一樣。所以，我在妳住的地方四周都種了最新改良品種的牧草喔！質地和口感都很柔軟、細嫩，而且很香喔！妳知道的嘛！就是新鮮青草的那種香氣。我不想哭啊！但就是停不下來啊！」我再度把袖子往臉上抹去。
「我跟妳說喔！那個男人和他的老婆已經搬到國外去住了，聽說他們的兒子已經快滿月了。我真的有點後悔那時候沒踢大力一點，不該留條生路給那個賤女人和他們的孽種。好啦！我知道妳不喜歡我罵人，特別是和他有關的，可是我就是替妳抱不平嘛！」
「非洲動物區來了個新的管理員喔！是個很有活力又幽默的小伙子，如果我們都還在那裡的話，應該會很喜歡他。」我繼續說，但感覺句子有些含糊，好像有些字句都被哽在鼻頭上了。
我把臉挪離石製物，衣袖又往臉上亂抹，深吸了一口氣，調整氣息，接著問道：「我明天再來看妳，好不好？」
風勢突然變大了。
「不好也得好呢！我妹又跟她男朋友吵架了，在我來看妳之前，不過半小時的路程，她就打了三通電話催我趕快回去煮飯給她吃，還得聽她訴苦。」我站起身，輕拍掉沾在褲子膝蓋位置上的土。
「看，我剛剛調成靜音，現在就有十幾通未接來電，都是她的號碼。」我從公事包裡拿出手機，在石製物前晃了晃。
「她很像妳呢！溫柔、善良又聰明，但很多事都自己吞下來，怕別人受傷。其實每次傷得最慘、最重的都是她自己。我這做哥哥的實在很心疼啊！希望她的男朋友能有我的一半體貼與積極就好了！我才不是在誇我自己呢！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這麼好的女孩子受傷、難過了……」
「親愛的斑馬女孩，我明天再來看妳！」我說，接著轉過身背對石製物。
風勢越來越大，牧草狂烈地擺動著。
「別任性嘛！我每天都會來看妳，後天休假，我整天都陪妳好不好？我愛妳喔！」我沒回頭，輕擺著手，緩慢地走向我停在不遠處的車。
在我關上車門的那一霎那，風好像變小了，漸趨靜止，是妳無奈的嘆息嗎？
「我也愛你喔！」如果，可以聽妳親口這麼說，不知道該有多好？
題外話：我竟然忘記PO最後一段(汗)；然後電腦重灌之後，那段只短暫公開三天的特別篇就消失了(眼神死)